名丑骂官府
民国三十二年(1943)冬,名丑李文杰随戏班到安岳演出。一日,漫步街头,见一摆摊老大娘,因无钱缴纳国民党“摊贩税”而被夺走仅有的一床棉被,大娘在寒风中痛哭,李文杰十分愤懑。当夜,演出《打判官》。李饰判官,一女演员饰太太。李即兴加进台词:
太太:满衙门的差役哪里去了? 判官:收讨捐、税去了。 太太:哪有那么多的税? 判官:你且不闻,国民党万岁(税)? 太太:啊!这里有“跟班“在大堂门口拣到一张无头帖子,你拿去看看。
判官:(念)老爷万税万万税,百姓莫得被盖睡。再来一点啥子税,百姓肚皮要贴背。 台下观众,看得哄堂大笑。翌日,街头巷尾传为奇闻。莫不称赞李文杰敢于讽喻官府,大舒民气。
挨手板
出身军官的李慎余创建的“安岳戏曲改进会”所执行的一些纪律,也有似军队之处,如:凡戏曲改进会商讨重大问题,或研究戏剧改革、或学习锣鼓曲牌……只要通知一出,他总是第一个先到。到会的会员都要在划到薄上签名,无故不到或迟到者是要受到处罚的。
有一次会议,会员李致先迟到了。在座的都要看慎余会长如何处置。只见他开口道:“当前正值国难当头(抗日时期),眼前即有亡国之危,你开会都迟到,要是日本鬼子打来,你还能英勇杀敌?恐怕要当亡国奴!”为了执行纪律,他亲自叫致先抬起手来,打了几个手板。
蒲祥扮花子“献金”
川剧名丑蒲祥跟师岳春学艺,继承了岳门衣钵,特别擅演昆腔丑角戏如《醉隶》、《坠马》、《奔番》、《双下山》、《议献剑》、《文武打》、《拾黄金》等。当川军内战,刘湘和刘子乾打仗时,蒲表演《拾黄金》,即兴编了四句出场诗:“国难民贫唤奈何?叔侄阋墙起风波。疮痍满目堪浩叹,抒怀且唱莲花落。”
抗日战争初期,他在内江惠民宫为前方将士募寒衣义演《拾黄金》,又即兴改编了四句出场诗:“芦沟桥前起烽火,为驱倭寇动干戈。前方将士衣单薄,募捐且唱莲花落。”演到最后,“花子”将拾得的黄金投入戏台旁边设置的募捐箱,感动了全场观众,他们纷纷取下钗环首饰,掏出钱钞,向募捐箱投放。
黄浑子会首
大凡演会戏,管事要先拿“戏折子”请会首点戏,点到什么唱什么。有一次会戏,管事请会首点戏,殊知那会首既不识字又不懂戏,但又怕失面子,随口说说:演一个“红脸杀进去,黑脸杀出来,只要杀得热闹”。
管事问:“叫什么戏名?”会首答不上来,旁边一个假绷内行的人立即抢答道:演个“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”。弄得管事哭笑不得,只好提醒说:张飞岳飞是隔了“朝”的。会首很不耐烦地说:“隔了‘桥’,可以跑过去杀嘛!” 注:四川人称外行为“黄浑子”。 |